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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小说翻译】雄狮:森林之子 第二章

来源:哔哩哔哩    时间:2023-04-16 07:07:52

第二章

他飞掠过地面,落地的每一步都果决而完美。行走是他无需思索的自然反应,而奔跑则唤醒了他内心的某些东西。一种急迫感,一种有的放矢的方向感。这些感觉使得他的思绪得以集中,明澈,也使得他对自己的检视越来越清晰。他发现自己正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看待森林:不再是游山赏水,而是巡疆守土。地面和植被上留下的穿行而过的痕迹,荆棘丛中可能潜伏着的掠食者,那些被植被活活吞食的倒霉鬼:这一切对他来说一目了然。

这里正是他的家乡,这里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那气味指引着他继续向前,就如一曲交响乐中一个不和谐的音节一般,随着他的接近越来越洪亮。守望者已然被忘却,一如舟上的国王和水中的阴影。他正在林间追猎野兽,正如他很久以前一样,那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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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什么事情之前?

猎人放缓了脚步,他的注意力再一次被那甚至算不上是记忆的波动打乱,也许那只是某个记忆的一角阴影。他并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记得有什么即欢欣又恼怒的事情需要他铭记。他所记得的仅仅是他曾经也像现在一样狩猎着。

他摇了摇头。记忆归来之时一切终将明了,如果那些记忆还能归来的话。眼下,他还有需要追寻的猎物。他继续循着那腐化的气味前行。

猎人并不确定从什么时候起森林发生了变化,除了默数自己的气息和心跳以外他没有别的办法纪录时间的流逝。终于,在某个时刻他发现四周的浓雾变得稀薄了起来。周围的光照能看出了源头。在他左侧的天空,他能感觉到太阳温润的热量洒在他的头顶。那是一种浓稠潮湿,深入咽喉堵塞气路的温热。树木也不一样了:虽然它们依旧高耸粗壮,但是周围再无低垂的枝桠。它们的树冠在上方肆意舒展开来。树干上也没有了那些借着它们攀爬向上争取阳光的藤曼。满是生机的空气中充满了昆虫悉悉索索的声音,猎人也听不见水流的歌声了。他停下脚步,再一次俯下身去抓起了一把腐叶。褐色的落叶厚厚地一层覆满了地面,遮盖了途经此处的痕迹,并不如先前柔软的土壤一般对追踪者那么友善。

猎人不知道他此刻身处何地,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他之前所处的地方,但是他很确信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乡了。

腐化的气息依然浓郁,甚至更甚。吸引着猎人继续前行,四周满是紫色的蕨草,从上垂下的白色根须,悬挂的藤曼,以及那些他不认识的有着宽大齿缘的带刺植物。他感觉不到与这座森林有任何联结,但是他已经很接近他的猎物了,无论周围的环境如何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前方有响动。猎人能听见他的猎物穿越灌木时茎干轻轻折断的声音。他开始猜想他所追逐的猎物的模样。毫无疑问它身形庞大,因此它在活动的时候才会无法避免地发出声响。它也像是一种掠食者。它的动作和他自己很相似,旨在无声无息地接近猎物而不是大张旗鼓地昂首阔步。他能闻见隐约飘荡的内脏和腐肉的气味,这是翻探尸体的掠食者的齿间或是面颊上常见的气味。

一头高大,危险的掠食者。猎人将他的头盔自腰间取下,异常熟练地将头盔佩戴好,即使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这样做过。

头盔咔哒扣入位置,随即气封完毕。各种信息和显示随即点亮,猎人发现自己正看着自己盔甲的能量储备,外界气温,湿度,大气成分,甚至是这个他身处的世界的日长:8.45个小时。这个信息由头顶天空高悬的星星细不可察的运动轨迹推算而成。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知道该怎么做,他向着可供他选择的视觉选项眨了眨眼:标准,偏光,红外线,热成像等等。

他还是决定使用标准视觉。每种选项都有它们独特的用处,但是此刻他并不需要其中任何一种强化视觉。他打开了外部通气,好让自己能够继续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气味,接着重新开始了捕猎。纵使他的盔甲厚重坚实,他也能悄无声息地行动。这身盔甲时刻回应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是他的第二层肌肤一般。他无意停下去思考这种感觉。这一切仿佛呼吸一般自然。

他深吸一口气,嗅到了他猎物的气味。在这浓密的密林下层罕有微风,所以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气味会他的暴露位置。

他又吸了一口气,再次确定猎物的方位。他的盔甲同时飞速地分析着周围的环境,靠着分子浓度和残留信息素在他的视线里指出了一条幽灵般的荧光痕迹。他猜的不错。

不止一头掠食者,它们在此左右分开行路。

猎人检视着地面,但是层叠的落叶如先前一般顽固,拒绝向他揭露更多的秘密。他是在追踪两头掠食者,还是更多?即便是感官敏锐如他也有着极限。但犹豫不决不是他的作风。他循着左边的那条踪迹而去,平衡着速度和隐蔽性。他需要尽快地宰杀掉这头未知的腐化野兽,再顺原路折回继续追踪和它分道扬镳的同类。它眨眼下达了一个指令,提高了头盔收音的敏感度,时刻警戒着任何可能在追猎途中试图截杀他的后来者。

他并没有透过灌木听见任何利爪或是肌肉紧绷的声音,但是他确实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声音:人类的声音。并不是黑暗守望者那种含义直达脑海的诡异通感,而是真正的人声。那声音并不轻微也不隐蔽,正向着周围所有能听见的东西宣告着他的位置。猎人很确信他的猎物不光能听见那声音,还正欲施暴。

他开始飞奔起来,所有的伪装和隐蔽随着他冲过纠缠在一起灌木荡然无存。他刚刚越过一根倒下的巨树枝干便听见了尖叫,接着看见一头满身斑斓绿色鳞片的巨兽扑向挤作一团的人类。

猎人猛地跳起来,仿佛一支由超人筋肉驱动的黑甲利箭般弹射出去。他的膝击正中巨兽的侧身,他能感觉到如他手腕粗细的肋骨在自己的一击下崩裂。巨兽哀嚎着摔在一边,它的突袭被打断了,但是猎人却没有时间冲上去了结它。因为周围的密林发出一阵响动,接着又有两头同样的生物从远处人类那边走了出来。

这里一共有三个人类:两个成人和一个孩童。三人皆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两个成人的脸上也是显然久未修剪杂乱无章的毛发。孩童还未开始发育,看不出性别来。凌乱的长发之间脏兮兮的脸上瞪着白色的大眼。猎人的目光只在这些人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越过了他们。这些人类精疲力竭而且惊慌失措,在这种局面下没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地方,他们还很有可能面对自己的指令不知所措。他无视并飞身越过了他们。

每头掠食者都不尽相同。每头野兽都比人类高出一个头,但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也仅限于此。猎人最先击倒的那头野兽浑身覆盖着鳞甲,但是另一头野兽浑身则是紫绿色的皮毛偶尔点缀着鳞片,第三头野兽身上的许多皮肤已经呈硬化的几丁质甲壳状。它们每一头都长着长长的颚嘴和尖牙利齿,其中一头还有着探出下巴的獠牙,另一头的头上则长着向后弯曲的巨大脊状尖角。

猎人踏步飞跃起将双手攥在一起,载着万钧之力锤在了那些尖角之间。

掠食者的脑袋被狠狠地砸进了林间的土地,一切发生之快以至于它剩下的身体甚至来不及跟着脑袋栽倒。而猎人已经转身冲向了第三头野兽。这头巨兽面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却没有发出任何愤怒的嘶吼。取而代之的是一根肌肉狰狞的长舌猛地刺向了十米开外的猎人,巨兽的舌尖随着一声炸响卷住了猎人的右手。

没有支点的力量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猎人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被长舌猛地拖拽了过去,风声随着他向着巨口飞去在他耳边呼啸。他的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准备将他遭受的拖拽转变成一次进攻。就在他的重拳即将出手之时一只巨爪却将他凌空拍在了地上。

他重重地砸在地里,紧接着他自动关闭了头盔的外部通气,以防吸入灰尘或者泥土。接着他的需要考虑的事情更加急迫了,那头巨兽用自己的长舌将他的手臂拽入了口中,正咬在手肘的部分。

那野兽咬合的巨力足以轻易地将一个普通人拦腰截断。猎人的盔甲虽然撑住了巨力,但红色的警告标志在他的视线里不断闪烁着告知他即将到达的极限。巨兽左右摇晃着脑袋想要靠着撕扯咬断这条蛮力无法啃下的手臂,它不断晃动的巨力甚至差点扯得猎人的手臂脱臼。他咬着牙等待了半秒,在巨兽正准备向另一边摇晃的瞬间将手臂抽出了它的巨口。它施加在猎人身上的压制也因此松动了。

掠食者的尖牙在猎人的光滑的臂甲上留下了一道道沟槽,接着随着齿间的阻碍消失而猛地合上了嘴,而依然包裹着猎人铁拳的长舌也被骤然截断。

被自己伤到的巨兽在剧痛中嚎叫着,收回了先前按住猎人后背的巨爪拨弄着自己满是黑血的巨口。猎人起身甩掉手上的舌尖。没有了肌肉的支持,再粗壮的巨舌也不过就是林间地上一节湿漉漉的肉条。

狂躁的野兽向他猛冲而来,两吨重的血肉挥舞着张开的利爪誓要将猎人撕碎。但这一次,他有了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他张开双手在触及巨兽下巴的瞬间死死的抓住了它,接着他调整自己的重心转动躯干。他的肌肉紧绷,盔甲内的伺服也尖啸着配合着他的动作。

猎人转动身躯利用巨兽自身的动能将它飞旋着砸向了它那带角的同类。那头野兽刚刚才从猎人猛烈的一击中回转过来,刚刚站起身来便和飞来的巨兽撞在了一起,两头野兽撞成一团在一起翻腾着嘶号。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猎人从那三个人类身边飞奔而过的十秒之内。他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在他与掠食者搏斗中发出的尖叫和喘息,但他直到现在才转向了他们。他们还呆呆地停在原地,他们怀抱着众多木条。这些并非武器,而是他们收集的火种。他们太过弱小以至于无法在身后的这些威胁面前保护自己。猎人想着自己可能很容易地视他们可悲。也许他曾经就是这样想的,在那个他常常沉浸在思考他与他们之间不同的过去。

可如今,他只看到了需要自己保护的生命。他强壮而他们弱小,因此他会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他们直到他们成长到不再需要自己。

那头被他击碎肋骨的巨兽依然靠着野性想要重新站起来。猎人在它的眼中看到了饥渴。它对血肉的渴望如它那变异的蝎尾一般险恶,如那些紧锁树木直到其枯死的藤曼一般恶毒,如那些寄生在宿主脑内最终裂骨而出的真菌一般可怖。见到自然为其准备的恐怖命运并追寻转机是人类的本性,而此时此刻,猎人便是那个转机。

“别挡路!”他大吼着向几个人类喊出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他并非怀有对他们的恶意,而是单纯警告他们远离自己的搏斗。但他们还是怀着更深的恐惧远离了猎人。等他解决了这些掠食者之后自有时间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让他们躲远点。他此刻并不十分在乎他们是出于何种原由听命于他。

他冲向了受伤的巨兽,巨兽嘶吼着向他刺出自己的蝎尾。猎人伸出一只手避过毒针攥住了后面的节肢,接着伸出另一只手将蝎尾生生扯断。掠食者哀嚎着向后挪动,鲜血从断肢的伤口对着猎人的面甲喷洒出去,盖住了他的目镜。他试着擦掉野兽的鲜血,但是他坚硬光滑的手甲很难将液体涂抹干净。他仍然可以听见周围野兽的声音,但是只有听觉并不足以让他赢得这场狩猎。

他随手丢掉了毒针,接着从头上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他把头盔扔向了几个人类并喊道,“把它擦干!”他没时间去确认他们有没有胆战心惊地服从他的指令或是被骤然飞来的头盔吓跑,因为那头断尾的野兽正向着他冲来。

他向侧面微微撤步,接着打出一记猛击。凶狠的上勾拳凿进了野兽的下颚,猎人的力量直大甚至将野兽当场掀翻在地。它硕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满是腐叶的地上才止住了翻滚。猎人紧跟上前伸手扭住了它的脑袋,以自己的力量对抗着野兽脖颈肌肉和脊骨的蛮力。这场角力并没有持续多久:掠食者的脖子发出一声脆响,随着猎人松开双手,它没了生气的身体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还剩两头。

他捡起了断裂的蝎尾发起了进攻。那两头野兽相互厮打了一下之后终于分开了对方,开始向着猎人的两侧环绕而来。那头断了舌头的巨兽向他愤怒地咆哮着,这也是它犯的最后一个错误。猎人将蝎尾像是标枪一般掷入了它的口中,毒针刺穿了它的上颌,其中贮存的毒液自动将毒素注入了它的血液中。那头生物旋即僵硬地栽倒在地,浑身抽搐着。看来它和它们的猎物一样对自己同类的毒素并没什么免疫力。

还剩一头。

最后一头掠食者向着猎人飞扑而来,速度却比他料想的还要快。它在冲刺的最后一刻低头抬起它的尖角,将它天生的凶器重重地锤在他的胸口。他被这一击撞得飞了出去,天空和地面他的视野里飞速的旋转。他或许本来还有机会重新找回重心,但是一根横插出来的树干使得这样的假设没有了意义。他带着足以粉碎树木的势能撞上了巨木,接着摔向了地面。

他的盔甲依然坚挺,但是也不能再承受更多这样的重击了。他踉跄着重新站了起来,有一点点气短和一点颤抖,但他的心脏依然跳动着。这也是一种令人熟悉的感觉,但是惯于命悬一线并不代表永远大难不死。经验可以总结,教训可以吸取,但是每一场战斗又都是一次不同的考验。

掠食者已然忘掉了那些人类。现在它的眼中只有猎人,他闯入并挑战着自己的领地。无论它认为猎人是一个前来争夺食物的对手还是某种能够伤到自己顶级猎食者,结局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猎人和猎物只能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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